中央发文振兴乡村！留住基层医疗人才成关键

民族要复兴，乡村必振兴。2月2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

意见提出，全面推进健康乡村建设，提升村卫生室标准化建设和健康管理水平，推动乡村医生向执业（助理）医师转变，采取派驻、巡诊等方式提高基层卫生服务水平。提升乡镇卫生院医疗服务能力，选建一批中心卫生院。加强县级医院建设，持续提升县级疾控机构应对重大疫情及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能力。加强县域紧密型医共体建设，实行医保总额预算管理。加强妇幼、老年人、残疾人等重点人群健康服务。

显然，意见提出这五句话告诉我们：振兴乡村医疗的根本在于进一步织密织牢农村三级医疗卫生服务网。

而乡村振兴，关键在人。近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又印发了《关于加快推进乡村人才振兴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对“加强乡村卫生健康人才队伍建设”提出了具体的安排。

那么我国基层医疗人才的现状到底怎么样？未来还可能出现怎么样的发展趋势？为了真正解决乡村振兴所需要的人才，我们应该怎么办？

基层医疗缺人才！

我们这里说的“基层”，指的是《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规定的“基层”，也就是乡镇和村（社区）。

说“基层医疗人才的现状”，简单概括，就一个字：缺。表现在：

①人员总数不足。卫生院是有编制，但招不到人，村医是人员老化，年轻人不愿意当村医，青黄不接，越是边远贫困地区越是这样，所以导致人员缺口大；

②缺人才。就是基层所需要的专业人才严重不足，比如，大量缺乏全科医生，缺乏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人才，缺乏管理人才；很多地方乡镇卫生院或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要求开设了“中医馆”，但没有中医医师；

③专业配置不合理，某一家卫生院护理人员很多，而另一家卫生院却一个也没有，所以这种情况就是人才短缺与人才浪费共存。实际上反映的是人力资源管理的问题；

④人才留不住。一边招一遍调走，很多人把基层当做跳板。一取得医师资格证就立马走人，要么托关系调走，要么辞职选择更好的平台。

从国家卫健委官网公布的数据也可以看到这种状况。于是就出现了新医改一直在“强基层”，而基层的医疗服务量却没能相应提升，一些地方在“强基层”过程中还出现了镇、村医疗服务空白点。

留人要符合时代特点

就目前这种情况，如果不能采取积极有效实实在在的政策，现在的尴尬境地很可能还会持续，为什么？

一是社会办医越来越兴起，诊所放开，对相对优质的医疗资源的争夺将更加激烈。因此，好的基层医生将率先流失，这是必然趋势。

二是后疫情时代，大医院继续在扩张，对医疗资源的需求将迅猛增长，其虹吸力量本来就强大无比。

三是基层医疗的事业平台、薪酬水平不管怎么提高都难以与上级医院在一个量级。而且受公益一类事业单位的限制，薪酬过死，而且诸如“两个允许”类似的改革好政策到了基层落实起来是难如上青天。

目前采取的诸如“编制”之类的制度想将人才捆住的办法显得过于陈旧僵化，在解决基层人才困局问题方面，实际情况是老套路不管用，新套路不敢用。因此急需采取更好的符合时代特点的人才政策方可扭转危局。

三点建议，支招基层医疗人才困局

结合《意见》，笔者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一是拓宽“招”的渠道。

《意见》提出，按照服务人口1‰左右的比例，以县为单位每5年动态调整乡镇卫生院人员编制总量，允许编制在县域内统筹使用，用好用足空余编制。推进乡村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公开招聘，艰苦边远地区县级及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可根据情况适当放宽学历、年龄等招聘条件，对急需紧缺卫生健康专业人才可以采取面试、直接考察等方式公开招聘。

这些建立“编制周转池”、“放宽招聘学历等条件”的办法，尽管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也不是什么新鲜办法，但救急还应该会有用。

二是创新“聘”的方法。

《意见》提出，深入实施全科医生特岗计划、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和助理全科医生培训，支持城市二级及以上医院在职或退休医师到乡村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多点执业，开办乡村诊所，充实乡村卫生健康人才队伍。这些都是解决基层缺人的“急救药”。

三是建立“留”的机制。

《意见》提出，完善乡村基层卫生健康人才激励机制，落实职称晋升和倾斜政策，优化乡镇医疗卫生机构岗位设置，按照政策合理核定乡村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绩效工资总量和水平。优化乡村基层卫生健康人才能力提升培训项目，加强在岗培训和继续教育。

落实乡村医生各项补助，逐步提高乡村医生收入待遇，做好乡村医生参加基本养老保险工作，深入推进乡村全科执业助理医师资格考试，推动乡村医生向执业（助理）医师转化，引导医学专业高校毕业生免试申请乡村医生执业注册。

这里实际上提出了几个留人机制的关键，包括落实职称晋升和倾斜政策、优化岗位设置、提高薪酬水平、加强业务培训、落实村医补助、解决养老困局、拓展职业前景（深入推进乡村全科执业助理医师资格考试、引导医学专业高校毕业生免试申请乡村医生执业注册等）。

另外《意见》还提出，鼓励免费定向培养一批源于本乡本土的大学生乡村医生，这实际上就是重视吸引乡土人才扎根基层的最古老办法，毕竟人对家乡都是有感情的。

尽管《意见》为了解决基层人才引不进、留不住费尽千辛万苦想尽千方百计使出浑身解数，但实际上最关键还在于真心真意的落实到位。这里让我想起了《史记•商君列传》中记载的“徙木立信”的故事，说的是商鞅在实施变法前为了取得人们的信任，就在城门处说只要有人能将木杆搬到指定位置就授予五十金，最后有人照办，商鞅就兑现诺言的故事。

而我们现在的政策不可谓不多，很多政策也不可谓不好，但仅仅只是写在文件里，并没有落实到实际工作中。所以，解决基层缺人问题，除了下准“药”，更重要的是把“药”药用到病人身上去。

此外，这里笔者再提两条建议：

一是给人才事业平台。每一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苦、累都在其次，关键是要觉得自己干的事有意义。别引进时说是“人才”，进去了不按人才对待，特别是把好钢不用在刀刃上，甚至故意“闲置”着。特别是要把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候用到合适的岗位上，学有所用，专业对口。

二是必须彻底克服用人中形式主义。在基层特别要注意，别再让5+3规培生去填表报表，如此下去，很有可能还会留不住人。（本文为《看医界智库》发布，转载须经授权，并在文章开头注明作者和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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