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医生的7年特色专科探索路

2021年，而对知名腋臭专科医生陈斌来说，是意义非凡的一年。因为除了天方腋谭医生集团创始人外，他又多了一个新身份：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第九人民医院黄浦分院医生，而这个类似的身份他曾经也拥有过。

创办医生集团4年，到如今跨体制执业，其背后又有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10月23日，由中国非公立医疗机构协会，上海市社会医疗机构协会、上海交大社会医疗机构研究所指导，看医界主办的2021上海医交会（第四届全国医交会）上，天方腋谭医生集团创始人陈斌医生荣获“2021年度中国品牌医生团队”称号，并与来自全国千余位参会嘉宾分享了自己的创业心声。

“患者排到一年半以后了”

腋臭一词，对绝大数人来说并不陌生，有数据显示，大陆地区人群患腋臭概率在4%-11%不等，但由于涉及个人隐私，并未有大规模的人群普查，这一数据也难言权威。

在国内，能做好规范腋臭手术的医院里，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第九人民医院（以下简称“九院”）名列前茅。

不过，作为一个尚算年轻的专科，在九院建立腋臭专科的过程中，陈斌可谓是元老级人物。刚进九院时，陈斌的开刀机会不算多，而腋臭这种小众专科手术在院内并不太受重视，于是陈斌去做了，而这也让他后来与腋臭专科结下了不解之缘。

2007年，在陈斌等人的努力下，九院狐臭专科门诊正式建立，但这只是起步，挑战还在后面。首当其冲的是，患者哪里来？门诊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几乎没有患者，这对一个从头打造的专科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

幸运的是，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腋臭专科门诊也迎来了曙光，从最初的0到每周5~10个患者，再到后来周二又加了半天门诊，专科运营一路向好。2014年，陈斌和几位医生成立了陈大夫AO工作室，即天方腋谭医生集团的前身，从流程、预约、服务等方面着手，改善患者的就医体验。

患者有了，口碑也有了，但又有了新问题：医院和科室的不重视、日手术量的受限、新技术引进的漫长、团队的动摇等一系列问题似乎又成了萦绕在陈斌心头的阴霾。

陈斌介绍，在当时，白天陪其他医生开刀，别人都下班了才有时间开腋臭手术，一度成了陈斌的常态，“门诊只能安排到周六，每天只能开2~3台（腋臭手术），到2016年离开时，持续了9年的周末门诊一个都不曾落下，但即便如此，我的患者也已经排到了一年半以后。”

体制内除了临床工作，还需要承担院内的教学、科研等任务，在时间、精力都有限的情况下，如何才能更聚焦临床一线？2016年，为了更专注腋臭专科建设，陈斌离开九院，开启了另一段创业路。

“再晚走一年情况或许好一些”

2017年9月，天方腋谭医生集团正式成立。据了解，天方腋谭医生集团与医疗机构的合作方式主要包含两种：手术临床基地和共建专科，前者操作较为简单，根据患者所在地，联系当地合适的落地医院，安排诊疗，后者则需要医生集团赋能地方医院，搭建平台生态，使医、患等各方均获益。

陈斌介绍，以河南驻马店一家基层医院为例，在一次上海医交会上，骨科医生出身的张院长了解到天方腋谭医生集团，接洽过后特地跑到上海来学习腋臭手术技术，回去后，他所在医疗机构也开展了相关手术，并得到了患者的高度认可。

（2021上海医交会，天方腋谭医生集团展位）

对此，陈斌表示很欣慰，在他看来，所谓赋能区域的优质医疗建设，就包含把技术、理念带到当地。

和很多主任医师甚至是主委级的创业医生不同，陈斌并没有公立医院给予的职称“光环”，但当时，作为在腋臭专科深耕10余年的医生，陈斌在这个疾病领域完全称得上“专家”，在九院，90%的腋臭患者是慕他名而去。

然而，回想起义无反顾的出走经历，陈斌还是认为自己的决定稍显轻率。身为“主治医生”，在唯职称论英雄的医生评价体系下，走上市场的他似乎缺乏“独当一面”的说服力。

“虽然高年资主治医生和新晋副高在能力、阅历方面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在市场上，老百姓对主治和副主任医师的接受度和信任度是不一样的。”

而另一方面，陈斌介绍，放眼全国，公立医院范畴内有腋臭专科的不超过5家，而私立医院中，品质很好、被老百姓认可的更少。腋臭手术属于自费项目，无论从合作平台，还是从市场运营方面来看，都可谓在夹缝中生存。

虽然一些领头的医生集团，如张强医生集团、冬雷脑科医生集团都开始走向了实体，也都比较成功，给医生集团的发展起到一个参考，陈斌介绍，自己及团队很长时间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腋臭专科要做实体，目前来说太单薄了，而从长远考虑，腋臭专科也不太适合实体化，不像儿科、眼科、医美等有很大适合他们的群体，患者获知途径广”，陈斌介绍，腋臭专科的实体化方面并非无人涉足，只不过尚未走通。

在没有明确清晰规划的前提下冲入市场，无异于“裸奔”，意味着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从临床到患者维护再到品牌宣传，许多事都需要亲力亲为。多年后，陈斌感慨：“也许再晚一年走，情况或许会好一些”。

（2021上海医交会品牌医疗颁奖典礼，右四为陈斌医生）

“医疗不分体制内外”

“我们的病人至少有百分之六七十以上都是从全国各地过来的，以2020年为例，统计下来甚至接近80%”，陈斌如是表示。

对于庞大的患者群来说，找到合适的平台，合适的医生，是非常紧要的事。除了跨区域让医生集团的技术和服务标准走出去，团队的学科建设与人才培养同样不可或缺。

自建实体平台之路尚不成熟的现实下，对于腋臭专科的未来，陈斌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而这次，陈斌的老东家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2018年7月，由上海市黄浦区中心医院、上海市第二人民医院、黄浦区传染病医院、黄浦区妇幼保健院整合搬迁的上海市第九人民医院黄浦分院开诊。

据悉，九院黄浦分院将整合市区二级医疗机构资源，形成区域医疗中心，在医院的发展规划下，人才引进需求迫切，2020年5月，上海九院黄浦分院腋臭专科成立，陈斌开始担任九院黄浦分院的腋臭专科负责人。

“要把腋臭这一专科做好，单靠某一方面的力量是不够的，需要‘公私融合’，也就是跨体制，因为医疗本就不分体制内外。”经过几年的探索，陈斌发现，即便是腋臭这样一个小众专科，也会跨学科、跨专业、跨地域、跨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甚至跨体制。

“腋臭专科是外科医生的事吗？不是。现在皮肤科医生、整形科医生都在做，跨学科；有的腋臭患者有心理问题，需要心理医生介入，跨专业；医生不能仅仅想着就在北上广做，还有大西北、大西南的贫困落后地区，跨地区；最后一个是跨体制，公私医疗机构都是中国不可或缺的医疗力量，而医生本身是不分体制的。”

陈斌表示，未来，天方腋谭医生集团也会去涉足多学科诊疗模式，即MDT模式。“医学继续教育需要重视，现在知识更迭很快，需要医生不断去学习，这样医生集团及所从事的专业才不会被淘汰。”

陈斌直言，现在想得更多的，是想通过个人的力量去整合“公私”资源，把腋臭专科在学术、技术、服务、市场等各个层面都做好，为患者提供更好的医疗服务。“现在国家的政策环境相对也较好，医生可以通过各种学术性会议的交流和不同体制下的同行产生业务交流和思想碰撞。”

从在院内成立AO工作室，到院外成立医生集团，七年前的陈斌或许没有想到，走了一圈，他仿佛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但出发的地方已经不是当时的起点，而是螺旋式上升途中看到的相似风景。这一次，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都理智，为患者提供优质医疗服务的理想和信念，也一如既往地坚定。（本文为《看医界》发布，转载须经授权，并在文章开头注明作者和来源。）